第213章 暗卫来历，是否相信

听到这里，荏苒心惊，直直盯着跪地的六人，心里自责又懊悔。

她不是办事粗心的人，当初将这些人收拢过来，她也是细致调查过他们底细的。诚然她也知这些人的来历有问题，不似她调查到的那样干净，可她想着有如简配出的“三月香”在，在“三月香”的牵制下这些人需要解药保命也不敢背叛。

也是姑娘身边急缺人手，她短时间内又无法培养出可用之人，只能将这些原就有些本事的人收拢来。

她疑过这些人的身份，却如何都没想到他们原本就认识。

分明她是从不同的地方将人收拢来的，而且其中有几人还是她机缘巧合下碰到救下的。

若这些人被她收拢来全是他们故意为之……

她不敢深想下去。

突然，荏苒的手被握住。

如简轻拍她手背冲她摇头，是安慰她。

她不安慰还好，越安慰荏苒越自责。

夏芷歆倒是没注意到二人的互动，又或是她注意到了只是暂放一边。她目光始终落在眼前跪在地上的六人身上，等着他们的回答。

在她的目光注视下，几人终于撑不住。

甲一双手交叠朝夏芷歆叩了个头：“姑娘慧眼，属下几人确实原就认识，当初一齐来到荏苒姑娘手底下也确实是属下等故意为之，但属下几人对姑娘绝无恶意，如今属下等人在姑娘跟前效力亦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

“属下原名沐昉，与兄弟姐妹十人曾是主家培养的暗卫，奈何主家遭奸人所害，属下几人怕被主家的仇家赶尽杀绝，故而选择隐姓埋名分散四下。属下几人自幼便被当暗卫培养，除一身武艺没有别的长处，想要求生便只得另觅新主重操旧业。”

“所以我就是你们找的新主？”夏芷歆神情不变，谁也看不出她究竟有没有信沐昉所言，这让沐昉几人更加拿不准她的态度。

“回姑娘，是的。”

“为何要选我为新主？我观你几人身手不凡，若想效力多的是去处，我不过一个侯府抱错的假千金，跟着我可没什么前程。”

沐昉抬头看她一眼，继续道：“择姑娘为新主，原因有二。”

“哦？说来听听。”

“其一，属下几人当年隐姓埋名躲避旧主仇家追杀逃到启阳，因属下一行中有几人身受重伤不能再奔波，只得选择落脚启阳。启阳是朝阳郡主的封地，属下等在启阳落脚也算缘分，若要择新主，朝阳郡主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奈何朝阳郡主人在盛京不往封地去，属下等始终未寻到机会投奔郡主，直至此番荏苒姑娘与星霜姑娘前往启阳，朝阳郡主府对外招募护卫。”

“其二，朝阳郡主仁善，有一颗济世之心，值得属下等为之效力。”

仁善？济世之心？

“你等落脚启阳觉得与我有缘故而择我为新主，我尚能理解，可你说我仁善有济世之心，此话又从何说起？”

夏芷歆觉得新鲜，从前提起她，是高门贵女是世家闺秀典范是令无数人艳羡的存在；现在提起她，是或同情她的遭遇或责她心狠手辣对勇诚侯府真正的千金夏欢言赶尽杀绝或骂她攀权富贵这么快就攀上太子或羡她命好没了一个皇子妃的位置又攀上了太子殿下。当然也有人说过她待人和善从不苛待下人，但说她有济世之心却是从未有过。

“几个月前，江南一带因私盐案引发民乱，彼时有许多人受到牵连无家可归饥寒交迫，当初主家出事属下的亲弟弟沐昭与属下走散后就是流落到了江南一带在一户人家当护卫谋生，不料那户人家也牵涉到私盐案中，属下的弟弟在打斗中受了重伤不得已做了伪装藏身在难民中，是姑娘身边的素心姑娘以朝阳郡主的名义发放救济粮并在新开的药铺免费发放药物，属下的弟弟才捡回一条命。”

“后来弟弟与属下取得联系将此事告知，属下得知姑娘仁善才坚定了对您的效忠之心，这才暗中引导荏苒姑娘去寻到当初同为暗卫的其他兄弟姐妹一同来姑娘手底下谋生活。”

夏芷歆看向荏苒。

荏苒：“禀姑娘，当初奴婢最先救下的确实是甲一，也就是沐昉。奴婢见他武艺非凡是个可用的人才，便让他服下‘三月香’跟在奴婢身边，后来奴婢去寻其他人回来培养，是他跟在身侧协助。如今细细想来，他们之中有几人确实是得沐昉引导，奴婢才有所留意。”

“这样么。”

夏芷歆轻扣案桌，目光转向沐昉，问他：“如今你那个失散又取得联系的亲弟弟沐昭身在何处？”

“得了属下的回信，弟弟知属下如今为姑娘效力，便寻了机会接近素心姑娘，眼下弟弟正跟在素心姑娘身边做事。沐昭与属下几人除一身武艺便一无是处不同，他极善交际和经商，能帮上姑娘不少，他与属下既择了姑娘为新主便会一心效忠姑娘，断不会背叛。”

“你亲弟弟如今跟在素心身边？”夏芷歆眯了眯眼睛，情绪终于见了点变化，锐利的眸光凝视着沐昉。

“回姑娘，是的，沐昭现下就跟在素心姑娘身边。他擅长与人打交道也擅长经商，留在素心姑娘身边更能帮姑娘，是以属下并未让他回来，姑娘若是信不过沐昭，可着人给素心姑娘送去一份‘三月香’。”

夏芷歆许久没有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他们。

直至看得他们都跪立不安，夏芷歆才开口：“你们旧主何人？”

“……姑娘恕罪。”

这就是不愿说的意思了。

夏芷歆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案桌，静默不语。

给人很强的压迫感。

最终沐昉道：“姑娘恕罪，旧主身份特殊，属下等确实不便相告。属下等人原就是作为暗卫被旧主培养，从不与真面目示人，旧主死后属下等又多番改头换面，属下可以保证旧主仇家不会寻来给姑娘招惹麻烦，属下等人自此后也只会有姑娘一个主子只效忠姑娘一人。”

“旧主身份特殊……”

夏芷歆意味不明的一声让沐昉的心都提了起来。

下一瞬便听她道：“也罢，你们退下吧。”

几人没有马上退下，而是依旧跪在原地。

“既说了往后只有我一个主子只效忠我一人，便记住你们说的话。你们从前唤作何名又效忠何人，我不追问，往后你们还是依照荏苒的给你们的赐名称呼。退下吧，继续照着我此前的安排去做你们的事。”

几人一愣，而后遮住脸的面纱都挡不住他们的激动。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不，是多谢主子。”

“属下等叩谢主子，往后属下等这条命就是主子的，属下等定会竭尽所能为主子做事，多谢主子愿意给属下们机会！”

“姑娘，您就这样信了他们？”

六人闪身离开后，如简忧心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