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羞辱

使臣一行人被裴知渊明里暗里的针对。

尉迟恒泽隐藏在其中,以他的脑子,一定能看出来裴知渊的有意为之。

但他居然能隐而不发,冷眼看着使臣们被裴知渊刁难,吃下这口闷亏……

可见一定有更大的打算,才能对如今的小打小闹一时隐忍。

祝南枝欣赏强者。

连带着对尉迟恒泽的评价也高了几分,默默思索:“对方越是隐忍不发,我们越是要小心谨慎,尉迟恒泽一定在憋着一个大的等着我们。”

千万不能因为对方看起来无害,而忽略暗中的危险。

这才是因小失大。

沈墨莲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祝南枝一脸不解。

他深深看了祝南枝一眼,见她满脸茫然,眼神无辜,默默磨了磨后槽牙,越发的烦躁。

反复摩挲几次指腹之后,沈墨莲压下一口气,淡声道:

“使臣来访,宫中设宴招待,这次由公主一手操办,届时你身为侯夫人也要盛装出席,我们一同入宫。”

“又要入宫?”祝南枝下意识皱了皱眉。

觉得麻烦。

但也明白,自己既然已经是侯夫人,诸如此类的交际不可避免,只能无奈又任命的打起精神:“好,我知道了。”

从前不曾意识到。

现在骤然切身体会自己身份的转变,祝南枝狠狠调节一把,而后握拳,目光坚定的看向沈墨莲。

神色格外郑重:“放心,我一定打扮的光鲜亮丽,稳住侯夫人的形象,不给你丢人。”

不就是贵妇人的交际场。

自己从前开公司的时候,也没少参加宴会,这次不过是换个身份换个环境。

祝南枝接受良好。

她信誓旦旦,郑重其事。

落在沈墨莲眼中,这副模样十足动人,看得人心中偎贴,瞬间将尉迟恒泽的威胁抛掷脑后。

太子又如何,祝南枝的身份早已和自己绑定。

他轻敲祝南枝的额头,温声道:“无需刻意为难自己,你什么模样都很好,宫宴而已,用自己喜欢的打扮便是。”

“万一被其他夫人比下去怎么办。”祝南枝眯了眯眼,反问道。

“她们是她们,你是你,不必和旁人做无谓的比较。”

沈墨莲并未听出祝南枝的有意刁难,给出的回答却让祝南枝无比满意:“在我眼中,你才是亮眼的,若是有人与你比较,让我来替你出头。”

“我才不用……”祝南枝捂着自己发热的脸颊。

很快,到了宴会的日子。

宫中盛宴,各家严阵以待,誓要在使节面前将他们狠狠压上一头。

各个摩拳擦掌。

等着使臣再次出击,自己好让来者不善的北国使臣看看,东国究竟是不是好惹的。

暗中涌动的情绪并未影响到平阳侯府。

祝南枝换上郑重的装束,有些不习惯,垂着眼提着裙角,心想入宫就是麻烦。

有这个时间,自己去店中能进账不少银子。

正要踏上马车,祝南枝余光一闪,猛地转头看向墙角处鬼鬼祟祟纤细的身影,心中一沉。

她不动声色,吩咐下人悄悄拦住那人,心中生起狐疑。

那人,似乎是个女子,且好生眼熟……

不久后,下人带着一个冷着脸想要挣扎,怒视祝南枝的女人,那人容貌娇俏,只是有些狼狈,咬唇憎恨地看着祝南枝如今光鲜亮丽的装扮。

“你倒是风光了。”花映雪心中嫉妒的几乎滴血。

祝南枝并不在意她那仇视的目光。

只拧眉困惑的思索,花映雪为何忽然跑回来了?

她观察花映雪的脸色,发现她的气色憔悴,像是受了磋磨:“你不是应该在庄子上?”

“算了。”

不等花映雪回答,祝南枝不再纠结,吩咐下人:

“宫宴即将开始,不能耽搁了,你们将她看管起来,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莫让人跑了。”

京城刚刚来了使臣,自己还有事要做,祝南枝不希望让花映雪冒出来添乱。

顺利今日皇宫。

夫人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祝南枝一眼看到花沐恩背影清高,孤身一人。

她的身份尴尬。

从前是三皇子未婚妻,却又取消婚约,与和大皇子渊源颇深的季承允议亲。

如今大皇子又是半个废人……

让身边本就不热闹的花沐恩,更显得形单影只,寂寥如许了。

祝南枝和眼熟的夫人们淡淡颔首,径直找到花沐恩:“花小姐倒是悠闲,怎么我看你心情似乎还不错?”

对方还是那张冷淡的脸。

但祝南枝无端看出来几分轻松释然。

“什么都瞒不住祝老板。”

花沐恩见到祝南枝,熟稔的抿着唇微笑,冰清玉洁的女子瞬间如冰雪消融,灿烂清丽。

她语调轻快,小幅度点了点头:“自从圣上处罚了大皇子之后,三殿下也跟着被疏远,父亲倒是没那么遗憾我失去与三殿下的婚约了。”

“就连我与……季将军的事,父亲的态度也软化了许多。”

“丞相大人肯松口就好。”祝南枝由衷替花映雪高兴。

亲眼见到这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她也露出真切的笑意,感慨道:“等你们的事情什么时候定下来,我一定要备一份大礼才行。”

……

宫宴还未开始,皇后姗姗来迟。

她一眼看到祝南枝,脸色登时冷了下来。

即便裴知渊的伤势大好,并未留下隐患,皇后仍然看祝南枝气不顺,忍不住刺了两句:

“瞧我,都忘了平阳侯府人换了人,特地为温夫人准备了她爱喝的茶水,倒是用不上了。”

众人眼神讥诮。

祝南枝神色不变,笑眯眯地送走皇后。

一转身,对上花沐恩担忧的目光。

她欲言又止,想要安慰祝南枝两句,沈墨莲看到这边的动静时已经赶来。

安慰道:“不必担心,她掀不起风浪,皇后早已没了实权。”

两人说话间,施施然落座,而北国使臣也姗姗来迟。

见到招待他们的官员之首居然是一个年轻不显的公主,顿时脚步一顿,不满和不屑毫不掩饰的透出来:

“我们抱着两国交好之谊前来拜访,难道这就是贵国的诚意,派出一个公主来侮辱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