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这话说的真是既不吉利,又直白的让我没法反驳。
我唯有板起脸严肃道:“这你就不用管了,我待会儿打车回去就是,容先生那边自会跟他说清楚。”
司机没那么容易被说服,同我商量道:“那这样吧,林小姐,我在附近等着,你随时给我打电话。”
浪费时间是小,不好跟容云衍交代是大,他很清楚该怎么取舍。
我不得不使出杀手锏,用只有他能听清楚的声音说:“如果这就是容先生的安排呢?耽误了他吩咐的事,我们谁都负不起责。”
容云衍心思缜密,能一直待在他身边,被他视为心腹的下属也都是有眼力见的。
他们很清楚什么时候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什么时候又应该装聋作哑。
我在车里打电话时有特意控制音量,笃定绝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容云衍具体同我说了什么,而司机就算是现在立刻打电话给容云衍,也绝对达不到求证的目的。
原因无它,只是因为我足够了解容云衍,他这会儿一定正在海边忙碌,无暇接听电话。
“林小姐,你不要难为我……”司机一边同我敷衍拖延时间,一边低头发着讯息,而结果如我所料,容云衍这会儿跟人间蒸发了也差不多。
陈得还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站着,我不能耽误的太久,很入戏的狐假虎威道:“怎么样?他没意见吧。”
司机看起来就快汗流浃背了,唯有含糊着说:“好像是没有……”
我没给他继续拖延时间的机会,直截了当的往下安排道:“从今天开始,你只需要送我上班就行,这样两边都说的过去,容先生那边你照常打卡恢复就行。”
话音落下,我扭头就往画廊方向走去,直接把司机打了个猝不及防。
他是否会照我的话去做其实并不要紧,眼下最关键的是我不能再坐以待毙,明知在被容云衍监视却什么都不去做。
我暂时还不明确d先生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来监视我,但一回生二回熟,有了容云衍这个例子总归好办些。
陈得仍旧站在原处等我,一步都没往外挪,见我这么快就聊完了,也没问我跟开车的人是什么关系,而是径直带我回了画廊。
画廊下午五点结束展览,四点半就不再接待参观者入内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五点钟就会下班。
办公区的灯都亮了起来,瞧着比白日里还要更灯火通明。
我目光落在走廊两侧的装饰画上,看的正投入之时,听到陈得问:“去画室谈怎么样?”
“没问题。”我在这里最熟悉的就是画室,去画室谈比去他办公室之类的地方可强多了,算是我的半个主场。
陈得走在前面,他推门而入,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自顾自地揭开画上盖布,陷入了沉思。
我看着自己尚未完成的画作,有些心虚道:“学长,画有什么问题么?”
陈得是个对学生时代颇有执念的人,这样的称呼比其它任何法子都更有利于拉近距离,他很快就解答了我的疑问:“没有,你画的很好,让我回想起了从前的事,就像是她还活着一样。”
“你对她好像特别的在意。”我把自己彻彻底底地当成沈棠,以外人的角度观察着他的表现询问道,“请问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得的答复一如既往的直白:“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