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是非功过
西北这一战，打的乾脆，结束的也很快，但双方损失却是不少。
骑兵作战不比步卒，尤其是双方都是采取小规模军阵对冲的方式。
在方圆数里的范围内彼此攻伐，战损之高，让事后的田泽看着都有些牙疼。
“这仗打的，太亏了。”田泽忍不住叹了口气道。
“但这一战，不得不打。”郭嘉提醒道。
不到最后一步，谁知道结果会是怎样？
想兵不血刃的拿下本就生性高傲的公孙瓒，根本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公孙瓒答应，其麾下文武也会有想法。
这就是一道不得不迈出去的槛，如果不打，这个疙瘩就会始终留在这些人心中。
“这一战，虽然损失不小，但是好在还在我们的接受范围之内。而且，如此一来，主从关系定下，日后便再无隐患了。”
田泽点了点头。
“中原情况如何了？开打了吗？”
郭嘉点了点头：“中原诸侯知道机不可失，在我们抵达西凉后便已经动手了。”
“现在率骑兵赶过去，还能来得及吗？”田泽皱眉道。
郭嘉微微摇了摇头：“恐怕，我们只能派遣少许骑兵前往接应。”
“西凉虽然拿下，但是当地的羌胡还需要安抚镇压，公孙瓒麾下的士卒也需要重新梳理，益州的骚扰同样也未曾停止。此外，还有西域之地。”
田泽闻言，点了点头：“那便由子龙率两万精骑前往支援吧。”
张辽作为统帅，自然离不开此处。
出身西凉丶娶妻羌女的马腾较为适合坐镇西凉。
觉醒后的太史慈也能在速度方面碾压羌胡骑兵，最是适合代替白马义从暂时横压西凉。
这三人都不能动，能动的只有赵云了。
郭嘉点了点头。
公孙瓒的时代已经过去，此后的西凉只能有一个声音，很多的痕迹都要被抹去，派赵云支援是唯一的选择。
“陛下准备如何处置公孙伯圭？”
尚未与公孙瓒见面的田泽神色略显复杂。
他清楚公孙瓒的性格，彼此曾为挚友。因此他没有第一时间接收公孙瓒的兵马，而是给足了其接受的时间，让其慢慢平复心中的情绪。
同时，也给法正和韩遂一定的时间去做公孙瓒的思想工作。
毕竟公孙瓒可是一柄不亚于吕布的利刃，田泽早已为其安排好了位置。
“我们安定西凉至少也需要两三年时间。待到将公孙瓒的势力梳理安抚好后，便让其于西域驻扎吧。”
“暂且修整一段时间，也顺道解决一下西域的问题，日后自有其一展才能之日。”
郭嘉闻言，微微一笑。
这一战虽然损失很大，但在郭嘉心中却是喜大于惊。
公孙瓒越强，于他们而言越有利。
慈不掌兵，到了他这个位置，已经不能再在意一兵一卒之失了，而要从全局的角度考虑问题。
死了三万人和死了五万人，在他眼里只是一个数字，也只能是一个数字。
现在多死了两万人，以后能少死不止二十万人。生命虽然是无价的，但实际在上位者眼中，也是有其“价格”的。
虽然听起来有些冷血丶有些不公，可这就是赤裸裸的现实，因为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或许多年以后有很多人会质疑这一战的意义，但谁又能说得清呢？
“牺牲的将士，好生抚慰，做好疏解，不要让他们留下心结。”田泽叹了口气道。
即使他再怎麽克制，这一路走来依旧造成了无边的杀戮。
究竟有多少人直接或间接因他而死，他已经数不清了。但是他清楚，因自己而活的人更多。
公孙瓒营寨中，法正和韩遂此时表现的比作战时还要紧张，因为他们将面临着至关重要的一大难题，如何安抚公孙瓒。
虽说公孙瓒输得起，但是这头倔驴的脾气他们是清楚的。
这一战败的不冤，他们已经尽己所能了，也没有出任何的差错，依旧改变不了结局。
这足以说明双方的差距。
如果微微一点遗憾就是若是公孙瓒再小心一点，或许白马义从就不会输的话。
在从郭嘉口中得知曲义和高顺的存在后，二人便再无任何侥幸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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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不可能赢。
只是败的有多惨罢了。
如此结局，在他们看来已经是非常不错了。
原本互相有些不对付的韩遂和法正此时难得的统一了战线，开始了精诚团结。
用了足足三天时间，才令公孙瓒彻底释怀。
在经过多次试探，确定公孙瓒不再心存芥蒂后，二人方才彻底放下了心，与其一同前往拜访田泽。
当公孙瓒丶法正与韩遂来到田泽营帐之时，气氛依旧瞬间凝重起来。
田泽起身相迎，目光与公孙瓒交汇，往昔的情谊与如今的局势在眼神碰撞间交织。
公孙瓒直直的看着田泽，眼中没有一丝屈服，曾经的骄傲虽受重创，但骨子里的那股倔强仍未磨灭。
“伯圭兄，别来无恙。”田泽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中带着几分感慨。
其实他本想在战前便和公孙瓒深谈一次的。
但是他本就不善言辞，而且把不准如今公孙瓒的想法，担心没几句就会让对方把话说绝，因此才选择只是远远的对望一眼。
即使是兄弟，有些话也是不能说出口的，这是二人的默契，也是为彼此留下的一丝馀地。
公孙瓒看着沉稳如初的田泽，脑海中不禁浮现昔日二人第一次见面，他不忿之下与其对决被打了个“平手”时的场景。
长长的舒了口气，公孙瓒略有些自嘲的一笑，随后面露释怀的平静道：“承寿，这一次，又是你赢了。”
田泽看着这般姿态的公孙瓒，不禁想要安慰一番，但话到嘴边，却还是止住了。
“伯圭兄，以后你就要为老弟我打工了。”
听到田泽略带调侃的话语，公孙瓒微微一愣，随后朗声大笑。
原本略有些尴尬的气氛顿时化为乌有。
“你拳头大，给你打工就是了。不过，工钱咱可得商量好，要是不能让我满意，我可是要撂挑子的。”
田泽微微一笑：“放心，我什麽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向厚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