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与马齐谈生意
次日，胤礽又暗中给马齐递了消息。
约他在宫外秘密相见。
对于太子突然的邀约，马齐心底划过狐疑。
不过还是按时到了约见的地点。
胤礽到的时候，马齐已经在房间里候着了。
瞧见太子进来，马齐就要躬身请安了，被胤礽直接拉住了马齐的胳膊，阻止道。
“马齐大人，今日孤找你有要是相商，就不必多礼了。”
然后抬手示意道：“坐吧。”
马齐：“是。”
待两人都坐下后，马齐有些狐疑的询问道：“不知太子殿下见奴才有何事相商？”
胤礽不答反问道：“马齐大人可知前些时日皇上为何会突然查抄内务府包衣？”
马齐拧眉。
“包衣贪污之事。”
这不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吗？
甚至对于包衣贪污之事，富察家也并不是全然不知。
大哥马斯喀在内务府担任总管大臣时，知道不少其中的门道。
【不过听太子的这语气，好似不只是如此？】
听到马齐的心声，胤礽眼中快速划过一丝满意。
【不愧是老狐狸。】
于是他直接说道：“有贪污之故，但不止于此。”
马齐面色不变，只是恭敬道：“皇上圣明。”
胤礽也不和对方绕弯子，直接与马齐表明来意。
“马齐大人是太子妃的舅舅，孤与太子妃夫妇一体，亦可以称马齐大人一声舅舅。”
马齐立马诚惶诚恐的推拒道：“太子爷太过折煞奴才了。”
“奴才身份卑微，哪能做太子殿下的长辈。”
胤礽摆手。
“马齐大人不必如此。”
“孤与太子妃感情好，她的舅舅便是孤的舅舅。”
“今日孤约舅舅在外相见，想与舅舅谈一桩生意。”
马齐对于太子绕这么大一圈，结果是想和自己谈生意，就更加疑惑了。
“殿下请讲。”
胤礽：“想必舅舅作为皇上的心腹，在御前行走多年，揣摩圣意的能力是不差的。”
“孤如今在前朝的情况，舅舅应该也有所猜测。”
马齐沉默半瞬，然后才点头。
“太子殿下太过优秀，有明君之风，虽光彩夺目，但亦灼伤人眼。”
胤礽轻笑。
“舅舅过奖了，胤礽愧不敢当。”
“不过舅舅所说灼伤人眼，却是孤如今所面临的局面。”
他话锋一转，与马齐说道：“孤还是与舅舅说一说，皇上为何对包衣出手的缘由吧。”
随即他将包衣窥探皇上喜好，私下培养包衣女子通过小选送到皇上身边，甚至还有意控制皇家子嗣，觊觎皇位等事都告诉了马齐。
马齐眼中闪过惊骇。
胤礽看着震惊的马齐，笑着问道：“舅舅觉得皇上察觉了这些事情，又查抄了包衣，如今于那个位置有利的，是哪些皇子？”
马齐听了太子的话，再仔细一思量。
眼中闪过惊喜，脱口而出道：“当然是太子殿下您了。”
胤礽却是嘲讽一笑。
“那舅舅瞧瞧如今皇上对孤的态度呢？”
马齐神色一变。
皇上如今对太子身后势力的打压，从康熙四十七年后，就几乎没有停下过。
甚至一直在抬高其他皇子的势力，让他们对上太子。
就连包衣之后，又开始抬高雍亲王和八贝勒的势力，想让他们对上太子。
马齐心底突然闪过一个惊骇的想法。
【皇上竟然如此忌惮太子！】
胤礽笑道：“想必舅舅应该也想到了吧。”
“孤想要保全自己和妻儿，只有跳出棋盘这一个办法。”
马齐震惊不已。
“殿下甘心吗？”
胤礽：“不甘心又如何？”
“为了那个几乎不可能的位置，陪上孤和太子妃，还有几个孩子的性命吗？”
马齐心底不赞同，但眼中却满是佩服。
“殿下清醒通透，奴才佩服。”
胤礽摇头。
“这也是孤的无奈之举罢了。”
“所以孤今日邀舅舅，想与舅舅谈一笔生意，不知道舅舅是否愿意？”
马齐拱手道：“奴才洗耳恭听！”
胤礽沉稳有力的说道：“若是不出意外的话，日后登上那个位置的，会是雍亲王胤禛。”
马齐的眉头狠狠一跳，原本有些松弛的眼皮，似乎微微收紧了一些。
他握着十八子手串的手，短暂地停顿了一下，随后又若无其事地继续转动起来，只是那转动的速度比之前慢了一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气息很轻很缓，几乎令人难以察觉，然后缓缓地吐出。
“殿下如何得知？”
胤礽神秘莫测道：“舅舅不用怀疑此消息的真假。”
“孤虽然决定退下来，但也不会随便放任他人，登上那个位置。”
“日后再反过来对付孤。”
马齐心里一个咯噔。
【难道是太子安排的？】
【雍亲王可以，那十三爷是不是也？】
他试探性的问道：“殿下觉得十三爷他？”
胤礽摇头，目光直直射向马齐。
“舅舅，十三他不合适！”
“一切孤自有安排，富察家的荣光不在此时。”
马齐被太子极具压迫性的目光，盯得心虚不已额头冷汗直冒。
“太子殿下说的是。”
胤礽不经意的提醒道：“待孤退下去后，若是富察家想要日后风光无限，最好不要插手皇子之间的事情。”
“否则皇上第一个清除的，便是富察家！”
“舅舅要看明白些，富察家再得皇上的看中，也比不得孤这个太子！”
“你也得想想前些年的阿灵阿，还有鄂伦岱、揆叙等人的下场！”
马齐呼吸一滞。
听明白了太子的暗示。
太子是皇上从小宠爱到大的儿子，说忌惮就忌惮，说打压就打压。
若是富察家掺和到皇子夺嫡中来，怕是更会被皇上打压。
手中的十八子手串都差点拿不稳，马齐直接戴回手腕上。
心虚气短的拱手道：“多谢殿下点拨。”
胤礽只是淡淡的看他一眼。
然后起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景色，声音平静道。
“本朝的争夺，富察家是赶不上，不是还有下一朝吗。”
“舅舅着急什么呢。”
看着太子的背影，听到太子提到下一朝，马齐心中一突。
胤礽回头看着对自己发愣的马齐。
“孤都提前告诉了舅舅答案，这般早就开始谋算，难道舅舅还怕成功不了吗？”
“而且孤今日约纠结出来谈的生意，便是与此事相关。”
“于舅舅和富察家来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大买卖，舅舅会喜欢的！”
马齐看着阳光照射下的太子，身后光芒四射耀眼至极，仿佛真的要灼伤他的眼睛一般。
但他的嘴一张一合，吐露出来的话语，又好似一个恶魔在引诱他，快答应这买卖！
最终，他抿了抿干涩的唇瓣，艰难的问道：“太子说的买买卖是什么？”
胤礽轻轻一笑，走进马齐靠近他低声耳语几句。
马齐越听，面上的震惊之色越是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