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7章 好吧我懂了。
荒凉的小院子因为无名客的入住焕发生机。
白厄探头探脑观察着院子之中的摆设，半晌后终于趁着几位客人商量行动计划的时候带着万敌出门，打算去集市上给客人们淘几张软和一点的床垫子。
客人要操心的已经很多了，这种小事他们马上就能办好。
绿油油的藤蔓下方，程澈坐在小凳子上思考人生，指腹按在臂弯的血管上，思索着什么时候回列车放血救三月七于冰壳。
许久之后程澈终于回过神来，疑惑道：“那现在我们是快一点速通还是慢一点走剧情？”
三月七好了一大半，之前商量好的暴力速通好像有点没必要了。
其实也不是没必要，只是觉得和开拓平时的风格不符，可别到时候有人造谣开拓就是什么暴力犯罪疯子啊。
闻言，星迟疑一瞬，“那，又快又慢？”
“没必要考虑这个，我们原本的打算是让黄金裔配合我们的行动，但现在已经告知了捷径，黄金裔或许也不会对行动计划提出什么建议。”丹恒不为所动，目光平静的给水果剥皮切块塞进保鲜盒交给星。
星认真的合上盖子再递给程澈。
程澈反手塞进手镯小空间之中等着带回列车投喂三月七。
“战斗与解密是开拓永远绕不开的东西，不管是速通还是顺其自然都绕不开。”丹恒平静的解释，又低声道：“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疑问很多很多。”程澈摸了摸衣服下摆，没有找到兜后还是抱着胸看着丹恒，“甚至想要坐着飞行器绕着翁法罗斯飞个百八十圈，然后一层又一层从外面往内拆。”
一个复杂的魔方如果没办法复原，而自己又强迫症见不得乱糟糟的色块，那就……
把方块扣下来一个个装上去呗。
程澈闭着眼睛晒着太阳，听到动静的时候睁开眼睛，一双眼睛盯着正扛着什么东西从门口挤进来的白厄。
砰得一声，巨大的包裹砸在地上，灰尘四溅。
程澈想了想，疑惑道：“这是什么？”
“床垫，被子，还有各种工具。”白厄脸上带着一点笑容。
或许是因为即将发生的斗争已经被人盖上了通过的标签，此时他显得格外放松，笑都带着一股阳光的味道：“各位客人要在翁法罗斯停留不短的时间在，这段时间还是要整修一下房子住的舒服一些。”
说到这里，白厄很是认真，“放心，我会修理打扫。”
程澈：……
程澈沉默的目送白厄和万敌进入房子之中，很久之后才回过神来，疑惑反问，“我是不能回列车住吗？”
一旁，星摸着下巴，“我还可以回歼星舰住。”
“哎……”丹恒叹了口气，似乎有点无语，“翁法罗斯是没有旅店或者空闲的不用整修的房子吗？”
院子之中一片安静，只有房间中传出的敲击声接连响起。
程澈抱着一大杯咖啡，翻动手机上的资料，挨个扫过那些来自阿格莱雅的答案。
许多问题印在纸张之上，然后回答结束再次扫描，变成电子屏幕上一个又一个的字符。
看完最后一页，程澈抬起头，高声呼喊，“白厄白厄！我有问题！”
话音落地，门缝之中探出一颗似乎有点灰扑扑的白色脑袋。
程澈晃了晃手机，“阿格莱雅和缇宝是半神？”
闻言，白厄点点头，“是。”
他拍拍手走出来，随意坐在台阶上接过丹恒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才舔舔嘴角低声解释，“十二位泰坦是世界的支柱，黄金裔需要击碎支柱，在击碎之后的一段时间之中，需要有人暂时扛起断裂的支柱，直到创世奇迹降临。”
程澈想了想，“那要是不扛呢？”
“直接塌。”白厄似乎也已经了解客人有话直说的性格，很是平静的回答，“等不到创世就会直接崩塌。”
说到这里，白厄抿起嘴角，“我现在要挑战尼卡多利，也是在重复这条路途。”
程澈：……
程澈嘴角抽了抽，“创世之后呢？十二个临时支柱又变成了需要被再一次击碎的支柱？往复循环？”
白厄愣了愣，一双眼睛茫然的看着程澈。
“不管是神明创世与覆灭，还是王朝的更新迭代，总要有旧日的英雄变成今天的恶龙，你们难道就没有探究过……”
程澈停顿片刻，又蹙眉，“如今的十二位泰坦，究竟是不是曾经击碎枷锁的英雄？”
“这说法倒是和我们在车上看到的翁法罗斯相同。”丹恒皱眉，指尖摩挲片刻后才迟疑着开口，“但是现在也没什么有效的方法探究。”
想要知道旧日的历史，那就只能考古或者找到见证人。
见证人难找，考古也难挖。
“不找到症结，就算这次你们成功了，以后还是会一样被打倒迎来预言应验的。”程澈叹了口气，但感觉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也是，生机本就从毁灭之中迸发，兴衰轮回本来就是宿命。”
“问题是这宿命是不是被人强加。”丹恒想了片刻，低声道：“命运的结局纵然遗憾但也好过被人操控的剧本吧。”
哪怕毁灭是终点，但在终点之前，也不能被人强加灭亡的剧本。
“有道理，那就找找原因？”程澈似乎有点不太确定，侧头看着丹恒，“一边按着预言慢慢走，一边找找原因看看预言是不是什么讨人烦的阴谋？”
丹恒点头，旋即拎起保温杯递给一旁始终沉默的万敌。
他盯着白厄脸上的凝重之色，想了想后还是开口解释，“放心，既然你们选择和列车合作，那么列车组会帮助你们查出一切谜底。”
白厄点点头，摸着下巴思索着，“那各位要和我一同挑战尼卡多利吗？与泰坦面对面或许能够解答各位的疑惑。”
说到这里，白厄的视线略过程澈和星，认真的看向丹恒，“刚刚我说过缇宝老师和阿格莱雅女士是半神，与各位的实力相比呢？”
丹恒：……
丹恒一时失语，只能沉默的看着白厄的眼睛。
怎么说？
说现在大家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已经是藏起来好多之后的结果吗？
白厄：……
白厄叹息，收回视线后耷拉着脑袋坐在台阶上，“好吧我懂了，好打击我的自信心啊……”